了,也吃不了,他就只能慢慢賣掉它。
啞巴經常去青蛙市場上賣糧食,這件事情,附近幾個生產大隊的人都知道。
「啊啊,啊。」
啞巴一邊啊呀呀亂叫,一邊朝羅旋比劃,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彎成圓球狀,那是代表黃豆。
右手大拇指掐在食指尖,只露出一截指頭,代表長條型的大米。
羅旋指指他的右手。
啞巴伸出三根指頭,然後再把巴掌攤開,靜止不動片刻,才擺擺手。
意思就是:大米3角5分錢一斤,不講價。
市場上的大米,賣1角7分5一斤,城鎮職工們的「供應糧」,也是這個價錢。
但城鎮居民買糧,是需要拿上「城鎮人口糧食供應憑證」的,要不然糧站,是不會賣給任何人的。
青蛙市場上的大米,也是這個價,只不過買方還需要,搭配上同樣數額的「糧票」才行。
羅旋一個半大小子,啞巴就知道他不可能有糧票。
所以他才根據行情,把糧票的價值,一併折算進了米價之中。
羅旋掏出一張藍色2角錢面值的錢,遞給啞巴。
啞巴接過錢,起身進屋。
不一會兒,只見他手裏提着一桿秤,秤盤裏有一堆大米。
啞巴走到羅旋跟前,提起稱上的繩子,把準星亮給羅旋看。
6兩。
羅旋點點頭。
啞巴轉身在屋檐下拿起一截竹筒,小心翼翼的用雙手護住秤盤的邊緣,把大米倒進去。
等到秤盤裏的大米還剩最後一點點的時候,啞巴伸出三根手指頭,攥起一點點大米放回自己的衣兜裏面。
6兩大米,價值2角1分錢。
由於羅旋只給他2角錢,所以啞巴才捻回去一點點大米。
很公平,誰也不吃虧。
羅旋拿着竹筒,朝啞巴笑笑,算是和他道別。
回到家。
羅鐵柱已經出去幹活去了,小草睡眼稀鬆的走出堂屋,朝羅旋道:「哆哆,你咋不睡午覺呢?」
羅旋笑笑,伸手拉過小草,讓她也坐在門檻上,和自己說說話。
小草和羅旋在家閒聊,而此時的王氏卻在保管室,和大兔的媽吵的天翻地覆!
「王氏你給老娘聽斗!老娘要問你一句,你的兒,憑啥打我家的大兔?」
歐七娘叉着腰,指着王氏大罵,「咹,出手好歹毒喲!打的我的兒,現在還捂着肚子喊痛!你個狗曰的,到底會不會教育兒子?」
王氏從來都不是那種能夠忍氣吞聲的人。
而且農村婦女幹仗,絕不能輕易認輸,要不然以後會在生產隊裏處處吃虧。
聞言。
她當即也站起身來,指着歐七娘反唇相譏:「你家的兒,天天吃飽飯,還干不過那個秧雞一樣的羅旋,你養的啥耙腳龜?
不會養兒,就不要生嘛,塞回去算了,免得生出來丟人現眼的。」
歐七娘受此一辱,頓時一蹦三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