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找到你的白髮。」
盛晨默默地收了起來:「什麼時候走?」
雖然還不到初五,但對方山木來說年已經算是過完了,他想了想:「明天就去公司,開始着手接下來的工作。你呢?你真打算和江邊一起創業?什麼時候從蒙威的公司辭職?」
「其實,我還沒有想好是繼續工作還是和江邊一起創業,我覺得我不太適合創業……」盛晨微有遲疑之意,「能不能晚幾天再走?兒子剛剛適應你在家裏的氛圍,你一走,我怕會影響他的學習。」
「他已經是大孩子了,適應能力很強。主要也是我現在心裏沒底,公司不早些運營起來,不知道市場會是什麼樣子。」方山木也有幾分不舍,但他知道不能被情緒影響,不管未來和盛晨的關係怎樣,他必須要有事業才有安全感才有保障。
「好吧,那你照顧好自己。」盛晨想起剛才方山木的嘔吐,眼圈一紅,手中的白髮攢得更緊了,「你以後打算多長時間回來一趟?」
「不知道,看公司的事情多少。」方山木強忍內心的留戀和溫情,轉身就要離開衛生間,「不早了,睡吧。」
「山木!」盛晨再也克制不住內心感情的奔流,從背後抱住了方山木,嚶嚶地哭了起來,「我們鬧成今天的樣子,難道你沒有一點兒悔改之心?你完全沒有一絲錯誤嗎?」
方山木身子一僵,站着不動,想回頭卻又忍住了:「我哪裏有錯?你懷疑的是我的出軌,我沒有,所以我完全沒錯。」
「你難道不明白,我們爭執的支點其實是你對待我的態度和方法?你就不能為了我改變一下方式,讓我分擔你在事業上的困難和麻煩?」盛晨的聲音軟了下來,近乎哀求。
方山木心中一軟,想要退讓一步,但想了一想,一咬牙又頂住了:「不是我不讓你分擔事業上的困難,而是你的關注點總是落在我和哪個女同事關係密切,和哪個女助理出差,是不是和哪個女性在什麼隱蔽的地方單獨談事情,等等,我每次說的是事情本身,你在意的是事情的細枝末節……」
「怎麼會是細枝末節呢?為什麼你不知道避嫌,非要單獨和異性在曖昧的有情調的地方談公事?誰信?」盛晨心中的柔情瞬間消失,火氣升騰起來,「方山木,你是不是借工作之便,尋找一切可乘之機來獵艷?」
「自從你認識江邊之後,就學會了疑神疑鬼和無理取鬧!」方山木也是溫情退卻,他和盛晨之間的芥蒂未去,鴻溝還在,想要回到從前,依然很難,「為什麼我從來不懷疑你和別的男人談事就是為了勾引男人呢?」
「因為我比你正派,我從來沒有出軌的想法,也不會背叛家庭!」盛晨振振有辭。
「我也是!」方山木摔門而出。
半夜,方山木被噩夢驚醒,大汗淋漓。夢中,盛晨拿刀追砍他,狀若瘋狂,他狂奔了幾公里依然擺脫不了盛晨的追趕。窗外夜色深沉,他卻絲毫沒有了睡意,夫妻一場,為什麼會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如同仇人一樣勢不兩立?
如果說全是江邊的挑唆之故,也不是,江邊說得也對,如果不是他們夫妻的感情出現了裂痕,別人也不可能趁虛而入。那麼再後退一步,全是因為盛晨的原因才導致了目前的局面,似乎也說不過去,可是他究竟錯在了哪裏?
方山木翻出自己的幾根白髮,想了一想,打開窗戶扔了出去。幾根頭髮而已,何必當成寶貝一樣珍惜?該來的會來,該拋棄的就要拋棄。
就算他有錯,好吧,一點點錯,盛晨還是沒有明白一個道理,婚姻是一家無限關愛有限責任的公司,他對她的關愛可以無限,但要負的責任卻是有限,不能混淆了關愛和責任的界限。盛晨認為婚姻是無限關愛無限責任的公司,她錯了,即使是親如夫妻,也要有各自的空間,也要給對方留出足夠的界限。
寂靜中,隱隱傳來啜泣的聲音。再仔細一聽,居然是盛晨。盛晨原來也沒睡,還在哭,方山木一時心軟了,想要上樓去安慰一番。才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