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的黑洞之中。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將重新素寫我36年的人生。
1984年,我於南京市的梅園新村出生。那時的街道,哪有現在這般繁華,以至於,我2014年回國一次的時候,差點沒有找到自己出生的老房子。
記憶中的母親,是一個整日叼着煙捲和人打牌的脂粉女人,她除了沒把我餓死之外,其它沒有任何精力放在我的身上。
1990年,我6歲。
「啊油,啊哪塊的小屁漏兒,颳了我么娃兒的單頭兒(零錢)?」母親正在與幾個鄰居打牌,我在內屋那個有些年頭的木頭床上躺着。聲音由遠及近,我好奇地推開門縫瞅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外門的門檻處,吳嬸穿了一身絨緞袍子,那紅色和她年齡極不相稱。陰陽怪氣地樣子,說話之間眉毛差點飛上了天。
母親忙於牌局,並未去理會吳嬸究竟說了些什麼。
吳嬸見沒有人搭理自己,索性把踩在門檻上的腳放下,站直了身子,大聲又重複了一遍。而這一次,明顯是衝着母親說的。
母親右手拿着一張牌,側頭看了一眼吳嬸,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幹麼斯?倆艾斯( A)!啊油~這塊耍的,傻里吧唧的,啊油~」眾人一通鬨笑,對面的同桌牌友伸手向母親要錢:「還差倆郭子(硬幣),快,給嘍!」
母親不情願地從一個黑色小手包里拿出兩枚硬幣,遞給了對方。
吳嬸因母親這種態度而氣得叉起了腰,臃腫的身體因胸口運氣而更顯腫脹。很大聲音地說了一句:「真是個侉子(粗俗土氣的外鄉人),五二歹鬼(專討人便宜)。」吳嬸說的聲音很大,蓋過了屋子裏的眾人娛樂之聲。
誰知,母親聽罷之後,一把牌甩在了桌子上。忽然站起來,嚇聲問到:「你說誰是侉子?我看你才是邪頭八角得很(好搞是非之人)。」
其實,母親討厭街坊鄰居說我們是外鄉人是有原因的。
母親的老家在東北黑龍江,年輕時候隨村子裏的人南下打工,到了南京。在這個街道的老房子裏,一住便是很多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庸人安好》,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