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也都一副東突厥人打扮,用狗皮帽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直到蘇定方提着馬槊抵達到哨兵營地里,他們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不是言語不通,而是蘇定主所部裝備太好了,他們東突厥裝備最好的附離軍,恐怕連給蘇定方提鞋都不配。
「你們……」
話還沒有說出來,蘇定方提着馬槊一槊將這名東突厥士兵捅死在當場,蘇定方所部分散開來,將措不及防的哨兵營地兵團團圍住,雙方爆發短暫激烈的戰鬥。
蘇定方這個猛人,對付區區一百多名哨兵,簡直就是張飛吃豆芽,他第一時間就挑翻了哨兵準備的狼糞,讓他們無法發出警戒消息,接着把鼓號手全部幹掉,直到蘇定方將帳篷里剛剛架上的羊腿繼續烤起來,直到羊腿烤得焦黃,肉香撲鼻而來。
蘇定方拿着刀子切下來一塊羊肉,正準備入嘴。
帳外的士兵喊道「李大將軍到!」
蘇定方急忙笑道「大將軍來得正好,羊肉剛剛烤好,您嘗嘗?」
李靖也不客氣,接過羊肉塞進嘴裏。
在外面吹了半天的寒風,能吃上一口熱羊肉,甭得有多舒服了,李靖又問道「情況怎麼樣?」
蘇定方抱拳道「啟稟大將軍,一百零三個突厥斥候,一個都沒跑掉。卑職已經審問清楚,他們到定襄城還有七哨兵營,共計八百餘名哨兵負責南部方向!」
李靖點點頭道「全軍歇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即刻出發。」
蘇定方有些遲疑道「大……大將軍,眼看天要黑了,夜間用兵是兵家大忌!」
李靖鄭重道「兵貴神速,咱們不能讓頡利察覺。」
李靖身邊的幾名背旗小校,狂奔而去。
趁着天色尚亮,火光傳不了多遠,也不會顯眼,眾唐軍將士開始紛紛搭起帳篷歇息。
多虧了木牛車,四輛木牛輛壓住四個角,一頂帳逢就算支好了。就算在行軍途中,這種木牛車上帶着的火爐,也依舊不息,不時的燒着開水或肉湯,給唐軍將士暖暖身子,補充熱量。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休息了一個時辰,恢復一些體力的唐軍將士紛紛起身,他們眼睛裏迸射着仇恨的光芒,沉默着向定襄城方向奔跑而去。
……
定襄城內外,突厥十數萬大軍,成千上萬的帳篷連綿不絕,蜿蜒十數里範圍。在寒冷的冬天,東突厥的將士和貴族,在天黑之後,就開始了日常生活。
飲酒和造人運動。
這個時節也是草原上繁育人口的最佳機會,一般而言,十月懷胎,來年六七月份出生的嬰兒,進入初秋,不熱不冷,容易養活。如果是開春受孕,寒冬出生,這樣的嬰兒很難在草原上惡劣的氣候下活下去。
進入子夜時分,整個定襄城內城外,已經陷入一片沉靜。
此時,經過了三個時辰趕路的唐軍士兵終於來了。
李靖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他緩緩揚起長刀,向身邊的八名驃騎將軍、十六名車騎將軍四十名校尉下達了一個字令「殺!」
唐軍騎兵們開始丟掉自身攜帶的輜重,這個時候不是小家子氣的時候,他們不需要吝嗇物資,只要戰爭打贏了,什麼都會有的。
如果打輸了,人死了,要物資和財物又有什麼用呢?
唐軍騎兵開始輕點馬腹,戰馬開始加速。
當唐軍將士的馬速提高起來,睡夢中的突厥騎兵開始驚醒,然而他們剛剛爬起來,迎面就是一刀刀暗啞啞的寒光,唐軍騎兵所過之處,濺起漫天血雨。
突厥大營內外殺聲四起。
頡利穿着睡袍走出寢帳朝着外面喝道「怎麼回事?有人偷襲?」
站在門口的衛兵一臉茫然。
就在這時,親衛茫然地道「啟稟可汗,不知道怎麼,就突然亂起來了。」
頡利可汗並沒有意外,突厥人就是這尿性,喝酒喝多了自己就跟自己人打起來了,打不過就掄刀子,拼不過刀子就拉着部曲一起拼。
一名突厥特勤連滾帶爬地衝過來道「不好了,可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