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事楊恭仁壓根就沒有聽進去,他唯一聽進去的就是陳伯玉的麾下砍傷了蘇建武,也是他的三兒子楊思慎。
楊恭仁眼睛裏迸射出一道精芒:「三郎受傷了?」
康伯躬身道:「已經沒有大礙!」
康伯看着楊恭仁滿臉殺氣,他的身子一顫,頓時明白了楊恭仁的用意。
楊思慎再怎麼說也是楊恭仁的兒子,無論什麼原因,也不是蕭諾言可以動的,陳伯玉不錯,在長安城裏有些後台和關係,但是,他動了楊恭仁的兒子,長安就沒有他們可以生存的地方。
陳伯玉真正的後台,其實是河東張氏。張氏作為華夏排名前五的大姓,源遠流長,其中河東張氏,其祖乃晉司空張華裔孫吒子。雖然號稱大族,但是與真正的世族門閥卻不沾邊。
沒有辦法,正所謂人紅是非多,張氏人多,分支也多,但是卻沒有一個強而有力的領導,可以統一和整合張氏族人。
特別是河東張氏張燁,也算是河東張氏的代表人物之一,不過是一名六品小官,在長安城連個芝麻粒子都算不上。
陳伯玉雖然死了,可是,人死債卻不能消。父債子償,同樣,奴債主償。
也不是說楊恭仁霸道,古往今來,就沒有公平的時候。
……
通善坊簸箕巷高宅,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宅子,莫約十數間房屋,不大不小,僅有一奴一婢,與高柔、蕭諾言四人生活。
蕭諾言自知,作為陳伯玉的金牌殺手,也得罪不少人。可偏偏,高柔卻沒有半分戰鬥力,哪怕晚上睡覺,他就不敢閉着眼睛。
在這個不起眼的宅子裏,蕭諾言佈置了無數道示警的機關,以防不測。
右廂房的一間空屋子裏,地上一排大瓮。大瓮上分別用硃筆寫着「後院左一」、「寢室」「庫房」、「前門」、「後牆」等字樣。
蕭諾言斜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觸手可及的位置上,放着他的環首刀。
就在這時,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這是銅球與陶管碰撞的聲音,在整個小院周邊,密佈着無數道絲線,絲線一旦會碰動,就會帶動放在房樑上的銅球,銅球會順着陶罐,落入這間屋子裏的大瓮中。
原本斜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蕭諾言,瞬間睜開眼睛,精光閃爍。他一躍而起,隨手將橫刀抄在手中。
他的目光盯着幾個大瓮上,一顆銅球落在瓮中。瓮上寫着「寢室」二字,這裏正是高柔居住的房間。
蕭諾言持刀,毫不猶豫推門而出,朝着高柔居住的房間奔去。來到高柔的寢室門口,屋裏卻沒有任何聲音。
蕭諾言微微一愣,明明察覺到不妙,他還是推門而入。
哪怕再危險,他也不放心高柔一個人。
英雄最難過的不是刀山火海,而是情關。
蕭諾言把橫刀橫在胸前,朝着黑暗的夜中喊道:「朋友,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夜幕中,一道寒光陡然出現,一柄鋒利的橫刀,帶着刺耳的破空聲,直朝他劈來。
蕭諾言飛身直退。
一名身穿黑色勁裝武士服的黑衣人揮刀直進。
蕭諾言在急退的過程中,揮刀挑起案几上的衣物,劈頭蓋臉砸向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揮刀斬碎衣服,衣服碎片散盡。
蕭諾言用橫刀指着那名黑衣人冷聲喝道:「你是誰?」
黑衣人冷笑道:「五天之前,你在殺雞巷傷了一個年輕人。」
蕭諾言心中一驚,他腦袋中瞬間浮現了楊天保倔強的樣子,他緩緩點點頭道:「我只是一柄刀,你應該找這柄刀的主人!」
黑衣人道:「放心,誰也跑不了,束手就擒吧,你跑不了!」
蕭諾言不為以然的笑道:「嘴很刁,我倒要看看你的刀是不是像你的嘴一樣刁!」
說着,他揮刀搶攻黑衣人,
蕭諾言招招凌厲無比,壓製得黑衣人,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