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已經藥石無醫,現在疼痛的昏闕過去,只能靠着藥物續命。
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通知家屬準備身後事,醫院已經盡力了。不論去哪家醫院,都回天無術了。」
厲訓淡淡的說道,對生死早已淡然。
「家屬想要見見你。」
「見我?」
厲訓有些疑惑,緊緊鎖眉。
他並沒有拒絕,院長將人帶到了辦公室。
厲訓看着來人,有幾分和自己相似,頓時明白。
「梅芳是你母親?你叫錢斌是嗎?」
「她也是你母親,我是你弟弟,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現在是醫院,不要跟我扯這些私人感情。我爸媽給我生了個妹妹,可從未有什么弟弟。你我非親非故,嘴巴最好不要亂說話。我看了你母親的病情,很糟糕,這半月儘量滿足她的心愿,別讓她太痛苦。」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見你……」錢斌沙啞的說道。
「醫生救死扶傷,但不是什麼忙都幫。我還有病人,你要是沒別的事情,還請離開……」
他的話還沒說完,沒想到錢斌突然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見她一面好不好?她惦記了你很多年,她當初的確不想要你,無法承受住打擊。可是後來她後悔了,他以為白先生會將你丟到孤兒院,卻不想自己撫養了。她給不了你優渥的生活,
不像你剛剛出生,就跟她受苦。」
「所以她才狠心不管你這麼多年,因為她知道你一定生活的很好。後來白先生出事,她以屬下之妻的身份,去參加了喪禮,只敢在一旁偷偷看你。」
「大哥,你不知道這些,但是我跟了媽這麼多年,我親眼所見,字字都是真的,求你去看一眼媽,原諒她這一次,讓她走的安心點好不好?」
錢斌說的哽咽。
厲訓聽到這話,想像葬禮上出現的人,但是卻記不得了。
他和歡歡難過的要命,仿佛全世界都塌陷下來,怎麼有功夫記得旁人?
他不知道錢斌說的是真是假,他無法度過心理那一關。
是她丟棄了自己,如果他不幸死掉,那他的親生母親就是殺人兇手。
軍人……
是無法對殺人兇手格外開恩的。
他站在執法者的角度,高於道德,無法原諒這件事。並非他不懂人情,人情太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