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根射中了她的肩頭。
你拖着她,催促着趕緊走吧,為什麼臨走了還要攻擊?
轟!
第三發火球!
「好!現在清爽多了!」紅髮轉身對你展露出至今為止最令人怦然心動的笑容,仿佛這才是真的她。然後,她完全不介意身上的箭傷,跳進了傳送法陣。
她爽了,你卻要頂着在箭雨和三四發攻擊法術之下,倒退着進入傳送法陣。最後一眼你看到,鯊華魚人沒留下半個活口,但市場護衛還剩下四個領軍戰士,兩個法師和六七個牧師。
眼前景色改變,
你們集體被傳送到距離冒險者公會不足五十米的街道中央,差點被一輛路過的馬車撞飛。馬車拐着彎跌進了海里。
不長眼啊!——遙遠的道路下方有個人在叫罵,還有痛苦的哎呦聲,
潼恩對着紅髮豎起了大拇指:「真猛。可惜,再來一發就能徹底清場了。」
「是啊,可惜了。」紅髮竟害羞了。這是什麼叫人害羞的事嗎!
原來如此……
火球已經成為了紅髮的,只要還有法術位根本不需要準備就隨時可施放。回想之前,難怪紅髮一路都刻意迴避施展三級的法術,甚至在礦場打算喝藥和施展4級法術也沒打算扔火球,全都等着留在這裏最後收一波經驗呢。沒人確定旅程的最後會有什麼,可能是冒險者的敏銳直覺吧。
不該強求混亂陣營的縱火狂遵守大局為重悄悄撤退等常識,她能忍到最後關頭已經不錯了。
六十多位人魚全員平安逃出了村落。
潼恩清點人數。
不知為何,人魚們最感激的是奧克塔利亞……而不是你。什麼邏輯?
老法師似乎把小凱爾造的孽全都轉嫁到了你的頭上:「好,協約完成了!不見!」他氣呼呼的施法,正打算瞬移離開,忽然取消了施法,怔在原地,幾不可察的自言自語道:「……?」
誰?
你順着老法師的視線望向冒險者公會的方向,有一個中年大叔發瘋似的跑了出來,力氣很大,身後還拖着前排教官、可可和安妮特,根本無法阻止。大叔就是你之前在人才市場所謂之一,現在依然髒兮兮瘋瘋癲癲的模樣。由於他的頭髮和鬍鬚並未蓬亂到影響辯識面容的程度,老法師一眼就認出了他。
「蘭敦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發瘋了?你們做了什麼?」
你攤攤手,見到他時就已經瘋了。
老法師嘗試施法。大概是打算讓蘭敦冷靜一點或是定身之類的法術吧,施展到一半,突然後排教官從大廳沖了出來,高喊道:「住手!不要對他施法,會加重病情的!」
老法師聽見了,但沒有相信。
一發法術打在蘭敦身上,卻猶入泥潭消失無蹤,半點效果都沒有。不,嚴格來說,效果就是蘭敦顯得更加痛苦了。他雙手揪着頭髮痛苦的嚎叫,不斷在地上蜷縮着打滾,翻來覆去,痛不欲生。老法師怔住了,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
待眾人撲倒在蘭敦身上勉強壓制住之後,老法師深深皺眉:「這是蘭敦吧……為什麼……我的法術呢?他力氣原本也沒有這麼大啊。」
「如果你認識他的話!發發慈悲,別再對他施法了!」後排教官被發狂的蘭敦撞開,跌坐在地,「無論他以前什麼樣,但現在是個!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消除法術能力並非無代價!如今已經超出了大腦負荷!」
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就知道,跟冒險者摻和上不會有好事發生!──老法師指揮周圍的人將蘭敦控制住,拖進公會,他要親自檢查。
啪,
朱麗安終於調好了藥劑,連着手帕猛地捂在蘭敦的口鼻上。半分鐘後,這傢伙總算是睡着了。「我的天,這可是能讓老虎瞬間倒下的劑量……」朱麗安算是力氣大的,而且是保健醫,所以她也是蘭敦突然發狂的首個受害者。當時她被蘭敦狠狠推開,一頭撞在牆上,額頭鮮血如注,現在剛剛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