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個恪守本份又循規蹈矩的人來說,這樣的感覺很不舒服。
一路上,說笑聲從馬車裏傳出來。
任顯宏刻意讓別的事物引走注意力,而不去聽小娘子們談論的話題。
馬車裏,謝元娘也刻意壓低了聲音,「識才會那晚怎麼不見你?」
任蓁蓁臉微紅,「我那幾天身子有些不舒服。」
坐的都是女子,這個不舒服指的是什麼就不言而欲了。
謝元娘知小姑娘說起這個會害羞,便轉了話題,「那晚我遇到過任大哥,見他提了一盞梅花燈,可是送你的?」
「梅花燈?」任蓁蓁細想了一下,搖搖頭,「第二日我還去書房找過大哥,他只說了謝姐姐在狀元樓的事,到不曾提起梅花燈。」
謝元娘心一沉,面上不動聲色道,「那時看他的同窗也在,可能是幫別人拿的吧。」
雖然往好的方面想,可此時的認證也告訴謝元娘一個實情,男人不喜歡被女人壓過頭,哪怕未來的吏部侍郎,也沒有那麼大的胸襟。
這樣的情況對謝元娘來說並不好。
任蓁蓁渾不多想,「我大哥與他的同窗相處的是好。」
女孩子便是這般,說起兄長的好來,話也便多了起來。
與耿直的王小胖子和單純的任蓁蓁在一起,謝元娘很輕鬆,一個多時辰之後,三人便到了承恩寺的山下,還有一段距離要走上去。
三人下了馬車,由着身邊的丫頭把紗罩戴上,三人這才順着台階往山上去。
承恩寺便在半山腰,遠遠的望去,山上的樹木已隱隱有了泛了綠色,其中更有一大片白色,一眼就能猜出是梨花。
金陵舉行族學辯論會的原因,到寺院來的人並不多。
任顯宏跟在一人身後二十步開往的距離,不近不遠一直保持着這個距離。
謝元娘一路暗下又觀察了一番,越發肯定任顯宏這樣的人格外重視禮數。
承恩寺在金陵城的北面,這裏聞名與世的便是春天的梨花,還有秋天的梨花,干甜水份又多,常有勛貴人家秋天會擇幾日到承恩寺住上幾日,禮佛的同時再品嘗不外帶的梨子。
謝元娘她們是臨時決定過來玩的,像她們這樣過來賞梨花的很多,捐此香油錢中午便可以吃一屯素齋,所以也不用提前讓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