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叔。
中午一個多小時又過去了,依舊不見人影。
難道七叔不在安全區里?
他還會來嗎?
雷遠內心不免有些焦急。
太陽繼續向偏西南方移動,中午時分出現的短暫的溫暖轉眼逝去。
突然,雷遠看到馬路的中間出現了一個身影。
身影在靠近煙店,越來越近。
身影看起來眼熟。
雷遠低下頭,連忙又掏出望遠鏡,這一觀察,心中頓時疑竇重重。
是馮毅!
馮毅竟直向利民煙捲店而去。
他的身體在目前短暫停留,似乎是在看那張告示。
片刻間,他決絕走進櫃枱,可以清晰看出,他在和老闆說話。
……
雷遠把手中的那支毛瑟98k重新調整了一下位置。
但很快,雷遠看到馮毅手裏拿着一盒煙,朝煙店斜對面的建業基督教會醫院走去。
馮毅不是,雷遠虛驚一場。
藉此機會,雷遠起身,在蓄水池的後面活動了一下身體。
腿腳已經麻木,有種針刺感。
再趴下,雷遠把眼光投向煙店。他像是一個潛伏的獵人,在等待獵物的出現。
……
醫院大廳靠近走廊的一張長椅上,此時的林雨濤正坐在上面無聊地擺弄着手臂上的紗布線頭。
他的兩邊坐着兩個男的,一個頭靠在牆上,閉着眼睛似乎在睡覺,另一位,低着頭在看書。
林雨濤早飯後去醫院找過林雪宜,雪宜看到他後楞了一下,當即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林雨濤於是把她拉到僻靜的角落,說明意圖。
林雪宜一聽頓時警覺起來:「你們是不是在計劃什麼行動?」
林雨濤低聲說:「是雷遠的行動,我只是個閒棋冷子。」
林雪宜沒再問什麼,反覆叮囑了幾句小心之類,便幫林雨濤在手臂上纏上了幾圈紗布。
……
時間總是那麼傲慢與矜持,當你渴望珍惜的時候,時間如同白馬過隙,當你希望它快點過去時,它又步履蹣跚。
轉眼已是下午兩點。
正當雷遠忐忑之際,又有一個人向煙店走去。
身影依舊熟悉,還是馮毅。
雷遠忽然間一激靈,整個人立即警惕起來。
他暗自責備自己的粗心。
早晨遞煙給馮毅的時候,他曾說過自己不會抽煙,怎麼忘了這一茬?
當馮毅第一次出現在煙店買煙的時候,他理應馬上想起其中的玄機。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話,都足以讓雷遠有充分懷疑的理由。
雷遠把槍調整到最佳位置,驀然間如臨大敵起來。
馮毅趴在櫃枱上,探着頭像是在和老闆交談。
這段時間,既漫長有短暫,但似乎就在那麼一眨眼的功夫,馮毅的身體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那是惶急的掙扎。
顯然,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雷遠看不到店內發生了什麼,只看見馮毅在拼命地拽自己的手臂。
他的模樣,像是叢林中被獵人用捕獵夾捕獲的獵物,在作殊死的掙脫。
這樣的一幕,在陽光明媚的午後,顯得分外的詭異。
兩個身影快速從煙店衝出,快速向馮毅逼近!
馮毅的掙扎更劇烈了……奇蹟出現,他終於把手拔出了。
馮毅不顧一切地扭頭就跑。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飛快地移動着腳步,前者堵住了他左手的去路,後者沒有絲毫停滯,身子向外側極速平移,很快封堵了馮毅右手的方向。
馮毅虛晃着身子,左衝右突,又向正面突圍!
圍捕的倆人從兩側夾擊!
距離越來越近……
馮毅眼看正面不行,一矮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