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有什麼用,你們能咬死孫策嗎?要是能打敗孫策,隨便你們怎麼定孫策的罪,孫家就在富春,你們把孫家九族誅了都行。打不過,那就老老實實的認命,反正孫策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檻車。
至於我,我就是來傳個話,盡份心意,你們愛降不降。
沈直垂簾閉目,宛如老僧入定,任由郭異、王晟等人厲聲喝斥,無動於衷。過了一會兒,鄭平和謝煚趕來,見郭異等人情緒激動,吃了一驚,連忙詢問情況。王林把情況一說,鄭平和謝煚也傻眼了。他們知道結局不妙,但怎麼也沒想到孫策會這麼做。
他們本來還覺得以他們幾家的實力,孫策最多殺他們個人,不會影響家族,說不定有所顧忌,殺都不敢殺他們,最多讓他們賦閒一段時間。沒想到孫策不僅要殺他們,而且要對他們的家族下手。
抗詔謀逆,那就是要誅三族的意思啊。
剎那間,幾個人額頭都掛滿了汗珠,一個個呆坐在堂上,不知如何是好。
見他們不吭聲了,沈直才抬起頭,睜開眼睛,帶着幾分憐憫的目光掃過一張張或通紅或蒼白的臉。「諸君,實不相瞞,我來之前去過輜重營,看到了那些檻車。孫府君決心已定,恐怕難以挽回。為諸君計,若是能戰,則趁糧食未盡之計,全力突擊,或是入山,或是入水,能走一人是一人。若是不能戰,還是先投降。長安千里迢迢,至少要走兩個月。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內,你們或是求救於親朋故交,或者變賣家產贖罪,都比現在就送了性命好。」
謝煚的眼珠動了動。「沈君通曉兵法,又知孫策部署,能否為我們畫策,看看突圍有幾分勝算?」
郭異、王晟等人聽了,也反應過來,紛紛注視着沈直,神情倉惶中帶着幾分懇切。
沈直看看謝煚,又看看滿臉期待的郭異等人,心中暗笑。現在才請教,是不是太遲了?他刻意停頓了好一會,才搖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以我之見,一分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