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天繼續往北打探,若是沒有消息,那我們就回營去,說官軍已經離開封丘了。」
高義歡覺得王家屏是想故意整治他,如果到時說不出個具體情況,或者匯報有誤,都會有麻煩。
他正說着,一個身影卻忽然竄進屋來,急聲道:「部總,有人過來了。」
高義歡聞語心裏一驚,急忙起身一腳將火堆踹倒,也不管餅子,便一頓亂踩,趙大憲等人反應過來,忙跟着一起將火堆踩滅。
高義歡有些驚慌,看着高義仠問道:「是官軍麼?來了多少人?」
屋子裏的漢子們一陣緊張,高義仠卻搖頭道:「好像是行商,有五個人,兩頭騾子。」
「那你慌個啥子!」聽到只有五個人,高義歡沒好氣的罵了句,彎下腰去找餅子,卻發現已經被踩得不成樣子,但他還是蹲下去,拿起來吹了吹灰塵。
而就在這時,外面一陣騾子的鈴鐺聲傳來,那伙行商已經進了院子,他們也看中了這間有頂的屋子,想在這裏過夜。
這夥人一進來,就發現了裏面有人,本能的想要退出去,不過從倒了的正門往裏看,裏面人不多,為首一人立時就拱了拱手,「鄙人,山西介休人范東陵,前往兩淮拿點鹽巴,不知眾位英雄是?」
山西介休,那不就是晉商的老巢麼?這人還姓范,高義歡眼睛立刻眯了起來。
他聽見聲音,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屋裏出來,打量了幾人一眼。兩匹騾子上各背兩個袋子,五個人都是二三十歲,就為首一人年長一點,很精明的樣子,像是個商人,不過後面四個人就有點怪了。
這麼熱的天,頭上還包着頭巾,不怕悟出痱子麼?
「俺們是從開封逃過來的難民!」高義歡拱了拱手。
那商人聽了高義歡的話,眼睛不禁一亮,他看了看高義歡身邊的幾人一眼,一個個都瘦得很,俱是老實巴交的農夫樣兒,確實很像難民。
這時他眼光瞟了身邊一名包着頭巾手摸着騾子的夥計一眼,見對方微微點頭,於是立即又拱手笑道:「聽說開封再打仗,這位兄弟過來時,曉不曉得那邊情況怎麼樣呢?」
他的動作落在高義歡眼中,他當即把一支手放到背後,給後面的弟兄做了個砍的手勢,「范先生對開封的事也感興趣?」
「商人嘛,做生意就靠消息靈通,低買高賣,避開戰亂,自是想多了解一些。」范東陵笑了下,忽然拱手道:「這位兄弟,你看天色以晚,我們能否在此過一夜?」
高義歡一側身,笑道:「自然,這也不是我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