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又看了一眼兩側熟睡的村民,從新躺下,讓自己儘快入睡。時間已經不多了,他要養足精神,從明天開始先做好闖軍的一個小小部總,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談今後。
如果五十多個人都帶不好,那還談什麼其他的東西呢?高義歡腦海里想着,規劃着未來,不覺在一絲興奮中慢慢入睡。
······
晨時,天才剛亮,高義歡忽然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想要從通鋪上站起來,不過他身材虛胖,加上之前昏迷和半宿沒睡,身上沒勁兒,連着用了三下勁,硬是沒有起來。
這讓他一陣尷尬,只能老實用手撐着起身,他坐起來左右看了看,高家村的漢子們都還在睡覺,並沒有人看見他的囧樣,不禁呼出一口氣,悄悄下了通鋪。
高義歡先把自己收拾整齊,讓人看上去覺得很得體,很精神,保持長官的尊嚴,然後拿起兩個鐵塊,便「噹噹當」相互敲擊起來。
刺耳的金鐵聲,頓時刺破了清晨的寧靜,帳篷內睡着的二十多個漢子,紛紛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外面別的營帳,也被聲音驚醒,「直娘賊,龜孫」罵聲一片。
「二哥,大清早,你這是幹啥子嘛?」高義仠等人被他吵醒,一臉生無可戀的坐起來,埋怨道。
高義歡將兩個鐵塊丟到一邊,拍了拍手,掃視眾人,他仰着頭,沒好氣的對高義仠道:「我現在是你們部總,別二哥二哥的叫,沒大沒小,都給老子起來,然後到外面站好。」
高義仠用關愛的眼神看了他一陣,心裏納悶,不是昨天你讓我叫的麼?難道又發病了。
雖然不情願,但是高義仠等高家村裏的漢子還是一個個從通鋪下來。
高義歡交代讓他們穿好衣服,就去帳篷外站好,便轉身出帳,去叫其他的人起來。
「少東家今天怎麼呢?昨天還是垂頭搭腦,早上咋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名二十多歲的漢子,提了提褲衩,用力將腰帶累得緊一點,對高義仠道:「唉,沒飯吃,還不讓我們睡覺了。」
高義仠用一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昨天和老東家說了會話,就不正常了,估計又犯病了。」
漢子吸了口氣,憂鬱道:「那可咋整?少東家要是戰場犯病,我們可咋辦?」
「沒事兒,二~部總,最近就是這樣,神經兮兮的,一時好一時壞,不過老東家說了,他就是咋呼,腦子沒有大問題,還變聰明了一些,說是件好事。」高義仠穿好衣服,對身邊的漢子道,「快點出去,我們順着他一點兒。」
營帳外的一塊空地上,五十個漢子散亂的站着,高義歡從他們前面走過,目光打量着他的屬下,氣便不打一處來,全都是瘦不拉幾的歪瓜裂棗,一個個耷拉着腦袋,沒有一點精氣神。
高義歡心一下涼了半截,昨晚的激情消散了一半,他停下來站在他們前面,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提起聲音道:「不管願不願意,咱們現在都是闖王的人馬了。今後,我高義歡就是你們部總,以後你們見我就得喚我的官名,明白沒有?」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人回應。高義歡不禁一陣頭疼,他以為自己帶個四五十人沒啥問題,畢竟他曾經也是班級里的小幹部,現在看來問題嚴重的很。
見眾人茫然的樣兒,又見漢子們站得東倒西歪,他便一陣惱火,指着一個身子搖晃的漢子道:「趙大初,你個龜孫,你晃什麼?」
「東家,餓啊!沒吃飯腿沒勁兒!」那瘦的皮包骨的漢子,滿臉冤枉的回道。
他這一出聲,五十個漢子裏一半的人跟着說了起來,「東家,餓啊,該放粥了~」
高義歡一拍額頭,懊喪的連連揮手,「去去去~都回去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