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正源源不斷地朝着這邊奔馳而來。
&是怎麼搞的,他們是什麼路數?怎麼這時會有大軍往我們這邊來?」
&道是又要和韃子開戰了?」
藏在道旁的一干斥候都面露疑問,不少人都把目光落到了崔六身上,只可惜此時的他也是一臉的詫異與茫然,也正傻傻地盯着前方呢。
而就在這時,正欲繼續向前的那隊伍中有人猛地一拉韁繩,停住馬的同時,轉身直朝着道旁看來,同時,他放在馬側的弓箭已猛然揚起,指向了依然藏身在那裏的斥候:「什麼人,竟敢鬼鬼祟祟躲藏在那裏!」
沒料到自己等人的行藏居然一下就被人給識破了,這讓自崔六而下眾人都是一陣詫異,短時間裏甚至都做不出什麼反應來。而這時,其他十多騎人也已迅速把頭轉了過來,所有弓弩都準確地指向了他們:「出來!不然格殺勿論!」
這些人乃是前軍的斥候與引導,為的就是確保後面大部隊的安全,現在發現路邊有埋伏,自然要謹慎對待了。而且剛才他們還發現了道旁有日光反射,顯然藏在那裏的傢伙身懷刀槍等利器,如此自然是要更加謹慎應對了。
感受到來自這些人的濃烈殺機,崔六才猛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趕忙大聲叫嚷道:「誤會,我們是自己人!」說着,他已把隨身的佩刀和弓箭丟了出去,然後舉着手便走了出來。
其他眾人見他都打了頭,便也乖乖有樣學樣,丟了武器,規規矩矩地出來了。他們雖然一向心高氣傲,但在面對如此情況時,還是懂得輕重的。
見他們出來,馬上幾人卻不敢掉以輕心,箭矢一直指着他們,只要他們有一點異動,便會毫不猶豫地將之射殺。畢竟,他們可是身負要緊使命的人。
直到崔六小心近前,又把早就掏出來的一塊腰牌扔了過去,被當先一人接住了看過後,他才呼出一口氣來:「你們是廣靈縣的駐軍?」
&是,說了是自己人。」崔六忙賠笑似地答道。
&們不在城裏好好守着,怎麼跑這兒來了?」那人卻把眼一眯,很有些猜疑地看着他們問道。
&們……這不是過年沒事幹麼,就來外面找找有沒有獵物,好帶回去打打牙祭。」只一遲疑,崔六就給出了這麼個藉口。他自然是不敢把真實目的給道出來的。
&麼?」那人把嘴一撇,沒有說信,也沒說不信,只道:「你們在此候着,其他人繼續向前。」
&崔六等人又是一愣。可隨即,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因為他們已看到一面大纛正從底下緩緩地升上來,上面繡了一個大大的「胡」字,只看那旗幟的大小,他們已猜到了這代表的是什麼人,除了如今大同總兵胡遂之外,整個山西一帶都沒有這麼大排場和氣勢的胡姓將領了。
但這一下,他們也傻了眼了。怎麼胡總兵會突然出現在這兒?現在可是年節期間,他怎麼會跑這麼遠打大同來廣靈呢?
但不管如何,這事是不可能造假的,無論他們信不信,胡總兵就是這麼來了!
廣靈縣的軍營之中,此時依然和年三十晚上沒有太大的區別,依然是吵鬧不斷,還有不少兵丁因為醉酒在各自的帳中撒着酒瘋。
有時候,甚至還能聽到南腔北調的咒罵聲從幾處營帳里傳出來,那是賭輸了錢的人在抱怨自己的手氣不佳。
不過以往年年都與眾人同樂的蕭默蕭把總這次卻看着沒什麼心情。雖然面前有酒有肉,他卻連吃上一口的興趣都沒有,反而不安的站起身來,不時在自己的帳中踱步走動着。
這都已經是初七下午了,可崔六他們居然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這實在太也不合常理了。
不就是要他們伏擊一個書生麼,難道真讓這傢伙給逃脫了不成?對這個想法,蕭默是怎麼都不敢相信的。
終於,他把腳步一停,沖帳外叫了一聲:「來人。」
守在外邊的親兵應聲掀開了帳簾:「將軍有何吩咐?」
&把李甲給我叫來,我有事要吩咐他。」蕭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