軀某些病變的部位……」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個世界的天道殘缺不全的那一部分,就是天腦。」仲孫沅一邊聽一邊點點頭,心中潛藏已久的困惑和猜測得到了證實,「當時鎮壓天腦的理由呢?」
赤發男子不答反問,「我之前說過,天腦是病變嚴重的部位,如果放着不管,不及時採取措施,那麼再健康的身軀也會變得孱弱,天道也是如此。你說天腦該不該被鎮壓?」
仲孫沅不信,「僅僅是因為在這種理由?既然這樣,抹除不是比鎮壓更加保險?我是來聽真相的,不是來聽你賣關子的。若是你不能坦誠合作,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浪費時間了。」
赤發男子挑眉道,「口氣還挺大,這是威脅我?」
「威脅?你現在還有值得被我威脅的地方?」仲孫沅毫不客氣地說道,「不過是被天腦逼得龜縮不出的喪家犬而已,要不是我帶來那枚火焰水晶,暫時補充了能源,你現在還在沉睡。你以為外頭的天然大陣可以阻擋天腦多久?至多不過一年,它就能輕鬆找到你,然而滅了。」
現在有求於人的根本不是她仲孫沅,而是眼前這位自稱為【王】的男人。
「我說過,我知道很多東西,之所以問你,不過是仍有一部分疑惑沒有得到證實而已。」
仲孫沅語氣冷淡而強硬,大有一言不和就直接甩袖子走人的架勢。
赤發男子聽後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最後不得不承認仲孫沅的話。
「既然這樣,那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希望你最後別後悔。」赤發男子冷哼一聲,說道,「天腦的確算是病變部位,不過它這個病變和尋常意義上的意思不同。」
他緩緩敘述,「世人皆知,天道法則附着於萬輪儀,維持一界繁榮秩序,乃此界根本基石,理論上來講,它對所有生靈都公正,沒有任何偏頗的地方。只是,有一天卻變了……」
「天道法則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的情況下,生出了意識,甚至有了情感。那一縷意識偏愛修士,鍾情妖魔靈,對那些沒有開啟智慧的生靈以及凡人極其嚴苛乃至厭惡。」
仲孫沅聽後,心中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有了情感意識,天道法則又如何能真正公正?」
「是啊,那一縷天道意識有自己的喜好,怎麼可能維持公正?特別是得知此界運勢已經不在妖靈魔這一方的時候,它更加無法忍受以後的天地主宰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螻蟻。」
不管是什麼文明,都不可能永恆,要麼從誕生到滅亡,要麼和平過渡到另一種文明。
「天道法則是死物,只是單單純純的規則,文明的誕生和滅亡,對它來講不痛不癢,但衍生出來的天道意識卻不甘心。作為天道的一部分,它想要做點手腳,簡直再容易不過……」
李軒聽得有些懵,到目前為止,他覺得那一縷意識也沒做錯什麼,為什麼就變成了天腦?
「這個……人之常情吧?」李軒小聲嘀咕一句,暗暗縮了縮脖子,「畢竟是自己喜歡的……」
仲孫沅卻聽得冷汗涔涔,冷聲呵斥道,「屁個人之常情,你以為天道法則是什麼東西?天道法則是維持一界秩序的基石,擅自更改命軌,那一縷意識是想把整個世界都玩完麼!」
天道法則就像完善的鐵路網絡軌道,除了它誰也不知道終點在哪裏,但好歹穩健運行。
而那一縷意識則是一個bug,仗着自己知道這一趟火車最後的終點,不滿意結果,強行更改了軌道,甚至是抽掉了某一節鐵軌,試問一下,火車開在這種路線上,怎麼可能不出事故?
赤發男子嘆了一聲,「它犯了大錯……那一縷意識趁着執法大能不在落日宮,擅自更改了萬輪儀上的軌跡,最後導致天時紊亂,此界靈氣快速流失,人間戰爭頻繁爆發……」
「那縷意識本身就源自天道法則,直至它壯大之前,那隻狐狸都沒有發現異樣……等那狐狸意識到萬輪儀有異樣,趕回落日宮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