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千篇一律,很快就到了期末。
面對着一堆要背誦的重點,杜過頭都大了。令他欣慰的是,頭大的不止他一個。對門的三個同樣焦頭爛額。
學校圖書館人滿為患,這時候就顯出在外租房的優勢了,他們四個湊到一起,有吃有喝還有人給叫外賣,附加姚俊寶這個過來人指點他們如何應付考試。
羅蔚每天十分忙碌,出門的頻率越來越高。杜過忙着複習,也沒顧上問,直到最後一科考試結束,他才知道羅蔚每天都在忙什麼。
羅蔚把自己的作品,全賣了。
「你不是不想賣嗎?咦?壓箱底的都賣了?」面對空空如也的畫室,杜過震驚了。雖然他曾經猜測,那些畫裏的地點都是羅蔚和孔亦臣去過的,但是他也沒小心眼到羅蔚保存些青春記憶都不行的地步。
但羅蔚覺得不行。人生既已開啟新篇章,總該拿出應有的態度來。杜過不說,不代表他不做。「變現投資,不是更好麼?」羅蔚仿佛對繪畫有了更深層的認識,想嘗試其他的風格。
平時在家,羅蔚如果要畫畫,會穿一個舊的白襯衫和布褲子,當然了,白襯衫已經變得五顏六色了。他面前放着一個嶄新的畫布,還沒開始動筆。
「……也好。」杜過沒說什麼,他跟羅蔚在完全不同的兩個行業,還真是沒什麼可交流的。「放假我得搬回家住了,不能讓我媽知道我住校外。」
「嗯,好。」羅蔚早就想到了。
「那你呢,你回你家還是住這兒?」杜過說是回家住,也只是晚上回家睡覺而已,白天他還是能隨便出來。
只是這次,羅蔚的答案出乎他意料。
「過幾天,我要回英國。」
杜過認識羅蔚後,羅蔚就沒回過英國。在一起後更是連本地親戚家都不怎麼去,讓杜過差點忘了,羅蔚也是家人的。
「啊!怎麼不早說!」理解歸理解,羅蔚突然要走,杜過還是捨不得的。他把畫筆從羅蔚手裏搶走,又迫不及待的解他扣子:「別畫了,換衣服。」
羅蔚扣住他的手腕,笑盈盈地凝視杜過:「我年後就回來,加起來不到一個月,你沒問題吧?」
「我能有什麼問題?」杜過拍開他的手,利索的脫掉羅蔚的襯衫,拽着他去換衣服:「走之前咱們抓緊時間,正好有個電影我想看,再不看下映了。」
再怎麼抓緊時間,一天都是24個小時,多一分鐘都沒有。羅蔚簡單的收拾了行禮,就離開了本地。
沒有羅蔚的城市,連空氣似乎都變得單薄。杜過送走羅蔚,回到家第一眼就看到袁眉在哭。
「袁姨你怎麼啦?」杜過嚇了一跳,還以為袁眉又受欺負了。
然而袁眉搖搖頭,哽咽地說道:「沒怎麼,太難了,我學不會。」
「不會也得學,硬學。」張秋在家休息,嚴格監督着袁眉。
杜過哭笑不得地回房間。自從袁眉傷好以後,張秋給她報了個會計班,想讓她學個一技之長,藉以擺脫過去的陰影。可是會計班的學習對袁眉來說是個巨大的挑戰,袁眉學的非常吃力。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學,不僅是為了張秋的好意,還有她自己的未來。渴望和實際能力造成的衝突,把袁眉折磨成經常抹眼淚的小學生。
杜過剛坐下給羅蔚發信息,張秋就跟了進來。
「杜過,你明天有事嗎?」
杜過沒走心,想都沒想就說:「沒事啊。」羅蔚都走了,他能有什麼事。
張秋開懷道:「那正好,左楊媽媽跟我說,左楊放假天天憋在家裏上網,我說我家杜過天天往外跑,你明天沒事的話,出去玩帶上左楊吧。」
「現在說有事還來得及嗎?」杜過苦笑,張秋還沒放棄撮合他跟左楊吶?
張秋比杜過精着呢,聞言說道:「來得及啊,明天你的事就是帶左楊出去玩,就這麼定了。」
杜過發現,張秋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反正他跟左楊每天抬頭不見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