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也該顯出怒氣才對,但他明顯是帶了一點饒有興致的意思,並沒有什麼不滿。
這麼一想,容辭也稍稍安心,雖然她對顧宗霖的的事已經不想多管了,但也不至於盼着他因為這種事而倒霉,況且兩人不管怎麼樣也是名義上的夫妻,一榮不一定俱榮,一損卻必定俱損。
再就是顧悅的事,這個是真的沒什麼頭緒,本來她們兩個就不熟,實在是猜不出她又遇上了什麼才怕成那個樣子。
想了半天,容辭覺得累了,習慣性的伸手拍了拍身側,卻什麼也沒碰到,這才想起自己已經離開了溫泉別院,此刻是在恭毅侯府三省院的臥室中。
這裏……是沒有圓圓的……
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年輕女人都這樣,未生孩子之前都覺得自己心如鐵石,滿心以為即使有了孩子也不過是多找幾個奶娘的事罷了,不會把自己牽絆住,但直到生下自己的骨肉之後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撫育子女當真不是有幾個下人或者乳母就能撒手的事,做母親的會時時刻刻想着孩子,天冷的時候記掛着給他添衣,天熱了又怕他沾染暑氣,做着針線就能聯想到孩子缺不缺衣服,就連聽到別的孩子的哭聲都會覺得揪心,忍不住擔心自己的孩子也受委屈。
在圓圓出生前,容辭只覺得他會是自己難過孤單時陪着自己的慰藉,但當他真的來到這個世上了,才知道這孩子的一舉一動都能以骨肉相連的方式牽動着自己的半條命。
這才離開他幾天,就覺得想他想的撓心撓肺,圓圓雖然乖巧聰明,但也十分粘人,從沒離開母親身邊超過半天,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習慣。
謝懷章的身份這麼令人震驚的事都沒讓容辭掛心太久,想兒子倒是想的大半夜沒睡着。
第二天她早早就從床上起來了,惹得鎖朱驚訝道:「姑娘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瞧這眼皮子底下都發青了,這幾天又不叫去請安,不如躺着多歇歇。」
容辭昨晚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在夢裏夢見圓圓不停地哭着要母親,心疼的她直接從夢中哭醒了,之後就再也沒有睡着,現在也覺得頭暈不適。
但她在上輩子時,這種失眠的狀態過得久了,知道這種情況下越躺越不舒服,是絕對睡不着的,還不如趁着身體好都活動活動,轉換一下心情。
穿好了衣服,斂青細緻的給容辭臉上鋪了一層粉,遮住了她不是很好看的氣色,又梳好了精緻的隨雲髻,正準備戴頭飾呢,就聽見外面小丫鬟通傳:「三奶奶來了。」
「快請進來。」
容辭從鏡里見到不光孫氏自己來了,手裏還抱着顧燁,忙扔下手裏的朱釵回過身來:
「喲,今天怎麼捨得把你家的寶貝蛋帶來了?」
說着張開手臂:「來,燁哥兒,讓伯母抱抱。」
孫氏一邊將孩子塞到容辭手中,一邊道:「前幾日他病着,總是咳嗽,這才沒敢叫他出門,現在一看,帶不帶他這待遇真是不一樣。」
現在顧燁已經三歲了,但還是小小的一團,容辭本就挺喜歡他,加上現在又見不到自己的兒子,見到他多少有點移情的意思,就抱着不撒手了:「你這麼大的人了,自然沒法兒跟燁哥兒比了。」
孫氏笑道:「當初你剛過門,抱着這小子的時候動也不敢動,現在倒是熟練得很了,我瞧着倒是有模有樣的。」
容辭抱着顧燁笑而不語,現在她自己就是做娘的人了,自然是今時不同往日。
斂青見容辭髮髻上還是光禿禿的,便撿起剛剛放下的朱釵,拿過來要替她帶上,容辭便出言制止:「換根玉的來吧,這釵是金制的,邊緣打磨的太銳利了,這孩子正是好動的時候,別再被他抓住反而傷了他。」
孫氏眼見着斂青又給容辭帶上一根碧玉簪,期間她也並沒有分神去照鏡子,而是憑丫頭動作,自己專注的哄着燁哥兒讓他說話,舉動十分妥帖,可見不是面子功夫,而是真喜歡燁哥兒。
這麼看了一會兒,倒真讓她下定決心開了口:「二嫂,你也嫁進來快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