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易筋鍛骨篇、臟腑雷音篇修為都略有提升,自發而生的真氣,則變得更加精純厚重。
之後倪坤便以「洗髓伐脈篇」的心法,催動真氣,將真氣化為千絲萬縷,在骨骼淺表層來回穿梭,如織網又似織布一般,一點點地洗鍊起骨骼……
七天後。
難得的休沐日。
今天倪坤不用挨揍,早晨起來修煉了兩個時辰,收起那枚用了七天,都幾乎完全沒有變小的千年蜃珠,換上便服,打算出去找小猿王討點好果子和新鮮野味,改善一下口味。
剛走出高塔,一道低沉的聲音,就在他側後響起:
「倪坤,你的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此聲入耳,倪坤立刻就感覺很是熟悉。
雖然說話者刻意將聲線壓低,故意裝得低沉威嚴,但又怎可能瞞過倪坤?
倪坤側首,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一棵冠如華蓋的大樹下,立着三條身影。
中間那人,臉罩青銅面具,背負雙手,雙腳微分,與肩等寬,下巴微昂,眼神睥睨,站姿淵亭岳峙,極有氣勢——倪坤就感覺這站姿壓根兒就是在模仿他。
那人着一襲黑色勁裝,長發束成高馬尾,背上還非常騷包地披了一領大紅披風。
左邊那人,側對倪坤,雙手負於背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穹。
雖其也臉罩面具,但那漿洗得一塵不染的白衣,那斑白的鬢角,以及那仿佛正自獨釣寒江雪、那仿佛拔劍四顧心茫然、那仿佛舉世無敵、寂寞如雪的憂鬱氣質,都深深出賣了他。
右邊那人,亦側對倪坤,亭亭而立。她一身紫裙,面罩重紗,長發垂至腰際,身姿美好,再怎麼偽裝,也掩飾不了她那種「歲月靜好,我只想靜靜苟活」的優雅氣質。
於是倪坤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楚司南你膨脹了啊!喬兄、秋姑娘,你們兩個陪她胡鬧什麼?」
毫無疑問,這三個傢伙,正是已然與倪坤闊別半年的楚司南,以及喬煒喬孟炎和秋景沅。
聽得倪坤此言,寂寞如雪的喬孟炎深深嘆了口氣,摘下面具,一臉憂鬱地看着倪坤:「我跟景沅也不想的,是楚司南她……」
剛說到這裏,就聽楚司南一聲驚叫:「啊?我膨脹了?」
她飛快地摘下面具,雙手慌裏慌張地拍拍揪揪自己的臉,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鬆了口氣:「沒呀,我沒膨脹長胖呀,倪坤你是不是看錯了?」
「還說沒膨脹!」
倪坤哼一聲,背負雙手,斜睨楚司南:「以前叫我什麼?現在叫我什麼?」
楚司南一呆,旋即乾笑着顧左右而言其它:「呵呵,那個,我以前不也叫過你倪坤嗎?」
見倪坤嘴角一翹,浮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雖並沒有像從前恐嚇她一般,散發出絕世凶虎一般的氣場,可楚司南不知怎地,兩個膝蓋還是隱約有點發軟……
於是她果斷認慫,雙手食指對點着,低下頭小聲道:「公子我錯了,人家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嘛。」
嗯,也不知倪坤究竟給她留下了怎樣的心理陰影。
又或是「玄天仙體」生而通靈的秉賦,能令楚司南直覺地意識到倪坤的強大可怕,總之即使楚司南如今在玄陽宗堪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見了倪坤竟還是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所以楚司南大概也可以稱作「玄天仙體」之恥了——雖然中土界有史以來,連楚司南在內,一共也就只出現過兩位玄天仙體。
楚司南認慫,倪坤反而儒雅隨和地一笑:
「不用怕,我只是開個玩笑。如今都是玄陽同門,你叫我公子也不合適,還是叫我倪坤吧。司南、喬兄、秋姑娘,半年未見,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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